中華馬姓探源——邯鄲行
時間:2014-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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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馬姓探源——邯鄲行
馬朝陽
《說文》:“馬,怒也,武也。像馬頭鬃尾四足之形。”據(jù)《殷墟文字乙編》所載,甲骨文“馬”,頭朝上,背朝右,尾朝下,鬃毛亦歷歷可數(shù),故“馬”本為動物之形,《說文》釋怒、武,為后起之義?!墩f文部首訂》:“云怒也者,釋馬之形狀;云武也者,釋馬之用能。”
馬,在中華民族源遠流長的歷史文化中,一直是力量和美的象征。馬姓的起源,被姓氏學家列為“以邑為氏”一類中。漢鄭樵《通志》:“馬氏,即馬服氏,嬴姓,伯益之后。趙奢封馬服君,因以為氏,或去‘服’為‘馬’……”可見,馬姓出自趙姓,其血緣始祖是戰(zhàn)國時趙國大將軍趙奢。后世姓氏學家基本上持這種看法。作為全國大姓之一,馬姓有著多種起源,但“以封地為氏”無疑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發(fā)源。
仲夏時節(jié),我們踏上北上的列車,沿京廣線向河北省邯鄲市馳去。愈近目的地,我們的心情愈發(fā)不能平靜。邯鄲,2000多年前曾經(jīng)以“胡服騎射”“萬乘之國”稱雄諸侯的古趙國的都城,經(jīng)歷了2000多年的滄海桑田,僅存的有關馬姓的蛛絲馬跡,是否還能滿足我們尋根探源的欲望?
我們的擔心不是多余的。到車站迎接我們的邯鄲市文物局辦公室李主任告訴我們,雖然馬姓發(fā)源于邯鄲,但由于年代久遠,邯鄲現(xiàn)存與馬姓有關的文物遺存卻近乎為零,說起來,也只有一個馬服山了。?我們決定到馬服山一游。在賓館稍事休息后,主人即驅車帶我們向馬服山駛去。車出市區(qū),向西北方向行駛約半個小時,遠遠便望見山巒起伏,山峰逶迤,形如睡佛,李先生說那就是馬服山了,邯鄲人又叫紫山。行到近處,但見山體紫巖裸露,漫山白草隨風飄拂,透出一種蒼涼悲壯之氣。史載,戰(zhàn)國末年,秦軍二十萬所向無敵,征伐韓國困韓軍于閼與。韓趙本唇齒相依,自然求救于趙。趙惠文王召集群臣商議,藺相如、廉頗、樂乘等老將說:"閼與道險且狹,救之不便",只有趙奢沉默不語,趙王問他,趙奢說:"道險且狹,譬如兩鼠斗于穴中,將勇者勝。"于是趙奢受命解圍。趙奢不僅梟勇,而且深諳兵法,他采取增壘浚溝,堅壁不進以自固的謀略來迷惑敵人,神出鬼沒地搶占制高點,終于大敗秦軍,解了閼與之圍。趙奢因此被封為馬服君,位與藺相如、廉頗相并,名入趙國七賢之列。“馬服者,言能馭馬也。”(《古今勝氏書辯證》)
相傳趙奢死后葬于紫山,馬服山由此而名。雖然趙奢墓現(xiàn)已不存,我們還是沿一條小路登上山頂。翹首遠眺,淡淡煙霧中,但見太行逶迤,綿綿無際,浩渺如海。撫今追昔,眼前不覺幻化出趙奢將軍當年率千軍萬馬征戰(zhàn)沙場的情景。趙奢是趙國的忠臣良將,不僅作戰(zhàn)有勇有謀,而且不畏權勢,剛直不阿,作田部吏時,不論貧賤、富貴、貴族、平民,皆一視同仁,依法收取租稅,就連國戚平原君也不例外。李先生告訴我們,有關趙奢的事跡和傳說,在邯鄲可謂家喻戶曉。
造化弄人。趙奢死后,一場陷趙國于衰落的長平之戰(zhàn)卻使趙奢的后人蒙受了極大的恥辱,并直接催生了馬姓。公元前262年至前260年,秦趙之間進行了先秦時期規(guī)模最大、也是最殘酷的一次戰(zhàn)爭——長平之戰(zhàn)。其間,趙孝成王中了秦國的反間計,撤換老將廉頗,改用只會空談而無實際經(jīng)驗的趙奢之子趙括為將。趙括一反廉頗筑壘自守、堅不出戰(zhàn)、以逸待勞的策略,大舉攻秦,被秦將白起用迂回之術大敗,40萬趙軍全部覆滅。這場戰(zhàn)爭為趙國的滅亡種下了禍根,自此,趙國一蹶不振,幾十年后為秦所滅。趙奢的子孫深以趙括為恥,改用趙奢封號“馬服”為氏,后來就簡寫為馬氏。
因一次兵敗而拒絕姓趙,改用曾給族人帶來榮譽的封號為姓,這是一個多么不屈而富有血性的族姓啊!
俯瞰山下,可見五個從南向北依次排列的高大封土矗立在田野上,猶如古埃及的金字塔,又像一個個碩大的漏斗倒置于陵臺之上。李先生告訴我們,這就是著名的戰(zhàn)國趙王陵遺址。趙王陵是趙國君主的陵區(qū),占地28平方公里,現(xiàn)位于邯鄲縣和永年縣境內。陵墓背靠紫山,雄偉壯觀,是保留下來的戰(zhàn)國時期最為完整的王陵區(qū),表現(xiàn)了古趙國"萬乘之國,帶甲數(shù)十萬,車千乘,騎萬匹"的恢弘氣勢,其2號陵北封土下的崖洞墓是目前已知最早的戰(zhàn)國崖洞墓。1997年,趙王陵2號墓發(fā)生了震驚海內外的文物被盜案,后來,在邯鄲警方努力下,于1998年5月將走私到英國的3匹青銅馬和1件銅輔首等珍貴文物追回,其中的青銅馬、金牌飾、青銅輔首等為古趙國手工業(yè)、鑄造工藝的高超技藝提供了例證,展現(xiàn)了趙文化深厚的歷史淵源。
主人說,趙王陵尚未正式對游人開放,文物部門目前正在作陵區(qū)綠化、退耕還林、復原等工作,一旦正式發(fā)掘出來,它有可能成為古趙國的歷史檔案館。
據(jù)《通志》、《元和姓綦》等姓氏學典籍記載,秦朝末年,趙奢的孫子馬興被遷往秦都咸陽,西漢武帝時,馬興的后裔又遷到了扶風郡成歡里(今陜西興平東北)生息繁衍,使扶風逐步成為馬氏發(fā)展繁衍的中心。也許因為這一原因,邯鄲現(xiàn)存與馬姓發(fā)源有關的文物古跡近乎為零。
盡管如此,現(xiàn)今居住在邯鄲及周邊地區(qū)的馬姓人仍然有7000多戶、25000多人,僅邯鄲市北趙奢一帶的馬姓人就有400多戶、2100多人,主要分布在馬莊、馬營、馬固、馬寨、馬小屯、硯瓦臺村等10多個村子里。
從馬服山下來,我們順路探訪了附近的永年縣馬固村。這是一個典型的北方平原村子,村中綠樹翳翳,民居多為土木結構的院子,也有幾棟外貼瓷磚的二層樓房。村中老人告訴我們,村里現(xiàn)今居住著50多戶馬姓人家,祖上多是明永樂二年(公元1404年)從山西重新遷來的。雖然并非世居邯鄲,但很多人都知道一些趙奢與馬姓人的歷史掌故。李先生告訴我們,已有一些熱心人在籌備著創(chuàng)辦邯鄲馬氏宗親會。
作為古趙國的國都,邯鄲的歷史文化遺存十分豐富,既然到了邯鄲,當然不能放過游覽觀賞的機會。次日,我們先參觀了邯鄲市博物館,在館內見到了趙王陵2號墓那3匹失而復得的青銅馬。只見其中2匹作低頭佇立狀,1匹作仰頭緩步行走狀。從腹下雄壯的生殖器和打結的馬尾看,它們當屬戰(zhàn)馬。三馬前胸寬闊,肌腱隆美,背部渾圓豐滿,馬頸厚重有力,臀部勁健強壯,四腿結實發(fā)達,盡管銹跡斑斑,然而其形、其神,依然栩栩如生,似乎印證著趙國"胡服騎射"的神秘歷史。史載,從趙武靈王改革開始,經(jīng)惠文王到孝成王6年(長平之戰(zhàn)前),趙國一直是東方軍事大國。這一地位的確立和鞏固,與胡服騎射的騎兵有著密切關系,從一定意義上講,趙國因馬而富,因馬而強。正因為此,趙武靈王、惠文王、孝成王三代君主才對馬情有獨鐘。
按照中國古代"事死如事生"的喪葬觀念,趙王死后,自然希望將自己生前喜愛的戰(zhàn)馬造型隨自己葬入墓中。據(jù)專家考證,趙王陵三馬不僅體現(xiàn)了當時高超的藝術成就,而且是秦始皇陵兵馬俑的源頭。
下午,我們參觀了位于市區(qū)西南的趙王城遺址。趙王城始建于公元前386年(是年,趙國國都從山西遷往邯鄲),經(jīng)過幾代君主續(xù)建與擴建,逐漸形成了一組規(guī)模宏偉的宮殿建筑群。
王城占地5。2平方公里,由東、西、北三個方城組成,整個建筑面南朝北,三個高出地面的夯土臺構成一條南北中軸線,據(jù)說這一建筑形式奠定了我國封建社會初期都城建筑講究對稱的基本格局,對后世都城建筑的格局產生了重要影響。西城最南部的龍臺是趙王城的主體建筑基址,現(xiàn)遺址底部南北長296米,東西長264米,高18米,近似于正方形,呈梯級層次,是戰(zhàn)國時期最大的夯土臺基。平坦的土臺上有成排的柱礎石,可見當年它是一組回廊環(huán)繞、重檐迭嶂、高聳入云的高大建筑。經(jīng)歷了2000多年的風雨滄桑,龍臺高大的城墻雄姿猶存,巋然不動,城墻仍蜿蜒盤繞30余里。三國時文學家劉邵在《趙都賦》中用豪放的筆墨描寫了趙王城的盛況:“爾乃都城萬雉,百里周回。九衢交錯,三門旁開。層樓疏閣,連棟結階。峙華爵以表甍,國"胡服騎射"的神秘歷史。史載,從趙武靈王改革開始,經(jīng)惠文王到孝成王6年(長平之戰(zhàn)前),趙國一直是東方軍事大國。這一地位的確立和鞏固,與胡服騎射的騎兵有著密切關系,從一定意義上講,趙國因馬而富,因馬而強。正因為此,趙武靈王、惠文王、孝成王三代君主才對馬情有獨鐘。
按照中國古代"事死如事生"的喪葬觀念,趙王死后,自然希望將自己生前喜愛的戰(zhàn)馬造型隨自己葬入墓中。據(jù)專家考證,趙王陵三馬不僅體現(xiàn)了當時高超的藝術成就,而且是秦始皇陵兵馬俑的源頭。
下午,我們參觀了位于市區(qū)西南的趙王城遺址。趙王城始建于公元前386年(是年,趙國國都從山西遷往邯鄲),經(jīng)過幾代君主續(xù)建與擴建,逐漸形成了一組規(guī)模宏偉的宮殿建筑群。
王城占地5。2平方公里,由東、西、北三個方城組成,整個建筑面南朝北,三個高出地面的夯土臺構成一條南北中軸線,據(jù)說這一建筑形式奠定了我國封建社會初期都城建筑講究對稱的基本格局,對后世都城建筑的格局產生了重要影響。西城最南部的龍臺是趙王城的主體建筑基址,現(xiàn)遺址底部南北長296米,東西長264米,高18米,近似于正方形,呈梯級層次,是戰(zhàn)國時期最大的夯土臺基。平坦的土臺上有成排的柱礎石,可見當年它是一組回廊環(huán)繞、重檐迭嶂、高聳入云的高大建筑。經(jīng)歷了2000多年的風雨滄桑,龍臺高大的城墻雄姿猶存,巋然不動,城墻仍蜿蜒盤繞30余里。三國時文學家劉邵在《趙都賦》中用豪放的筆墨描寫了趙王城的盛況:“爾乃都城萬雉,百里周回。九衢交錯,三門旁開。層樓疏閣,連棟結階。峙華爵以表甍,若翔鳳之將飛。正殿儼其天造,朱欞赫以舒光。盤虬螭之蜿蜒,承雄虹之飛梁。結云閣于南宇,立叢臺于少陽。”由此可以想見趙王城當年的巍峨氣象。
但讓我們更感興趣的是,趙王城曾是一代豪杰展示英雄本色的舞臺:趙武靈王曾在這里舌戰(zhàn)群儒,力排眾議,推出胡服騎射的改革壯舉;文臣相如不辱使命,完璧歸趙;武將廉頗攻城野戰(zhàn),所向披靡;毛遂自薦,聯(lián)楚抗秦......真是將相云集,英雄輩出。鼎盛時期的趙國,疆土擴至千里,遠達今天的內蒙古一帶,是戰(zhàn)國后期唯一能與強秦抗衡的東方大國。
甚至,連趙人的死對頭——千古一帝秦始皇也出身在邯鄲,并在邯鄲度過了飽受苦難驚嚇的童年,與趙、馬二姓演繹了煎不斷、理還亂的恩怨情仇。據(jù)《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秦始皇"以秦昭王四十八年正月生于邯鄲",又載,秦王政十九年,秦破趙,"秦王之邯鄲,諸嘗與王生趙時母家有怨,皆坑之。"表明秦始皇出身在邯鄲無疑。至今,邯鄲民間仍然流傳著有關秦始皇出身和血緣的豐富傳說:秦始皇的父親異人是秦國人,母親趙姬則是趙國邯鄲人,長平大戰(zhàn)前,異人作為秦國人質居住在邯鄲附近的牋城,母親則住在位于邯鄲大北城的娘家,秦始皇出生前幾個月,秦軍在長平之戰(zhàn)中坑殺了45萬趙卒,因此,整個邯鄲城都籠罩在一片哀痛悲憤之中,趙國人對秦國人充滿了的不共戴天的刻骨仇恨。在這種緊張氣氛中,異人的處境相當危險,嫁的姑娘是不能在娘家生子的,趙家只好把趙姬安排在附近鄰居或親友家中秘密生下了秦始皇。一些研究邯鄲歷史文化的學者甚至推測,趙姬極有可能是趙奢的孫女,至少也是與趙奢關系密切的近親本家,理由是,秦始皇出生后并沒有姓贏而姓了他母親家的趙姓,這種做法既是出于為秦始皇母子安全計,也有秦始皇確實出生在趙家附近的因素。另一方面,秦始皇出生時,雖然趙奢已死,趙括長平兵敗自殺,但趙母畢竟是邯鄲的"豪家女",加上趙奢生前深得軍心民心,很多人與趙奢關系密切,這一切,使趙家能為保.
秦始皇與趙奢家族是否存在血緣關系,可能永遠都是個謎,但他是邯鄲人的兒子,并這一點卻是肯定的。還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在2000多年前的燕趙大地上,在那些奮力抵抗強大秦國的勇士們中間,曾經(jīng)有馬姓先祖的身影。
深入了解了邯鄲豐富多彩的歷史文化,我們深深感到此行不虛。先秦時期在燕趙大地上上演的一幕幕活劇,使我們真切地觸摸到了中華民族交互融合的偉大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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